《華嚴經·十信位之三》

【提要】：什麼是菩薩念請發起大問、什麼是菩薩十方雲集、為什麼自性智慧穩定、可靠而堅固

諸位同學大家好！

我們繼續來看《華嚴經》的十信位《如來名號品》。十信位一共是六品經文，這六品經文是從菩提場會的六品衍生過來的。我們希望大家學習《華嚴經》的時候，爭取把學習《華嚴經》必須的一些資糧準備好，比如說《華嚴經》的三十九品、三十九品的結構、四十位行法的名字，還有《入法界品》裡面五十三參善知識。像這一些基本的東西，我們把它記熟了，這樣我們在講《華嚴經》的時候，我們會隨時提到哪一品當中怎麼講的，這樣的話就能知道那一品對應整部《華嚴經》的哪個位置。

《華嚴經》是結構性的經典，總體來說，我們把這個結構記清楚，我們知道哪一品在什麼位置上，就能知道那一品的功能、作用是什麼，這樣解讀那一品的時候就不會走偏。這種學習方法是從《華嚴經》總體的結構、《華嚴經》的思想，還有龍樹菩薩集結《華嚴經》時候的那種思路，希望大家從最底層的自性的角度能夠看出來：我們為什麼經歷行法實踐可以成就解脫與無上正覺，解脫與無上正覺到底是長什麼樣子，我們從發心到如來地這總體的過程是怎樣的，行法次第是怎樣的，怎樣判斷自己是不是在正確的行法實踐的道路上。所以這一塊行法理論、行法次第對我們行法實踐來講非常重要。

十信位六品經文分成前後兩部分，一個是從本體上來講，一個是從應用上來講。《如來名號品》是十信位的第一品，也是整個普光明殿行法理論的第一品。在普光明殿一共是三十二品經文，《如來名號品》是第一品，從這一品生起後面所有的行法。在普光明殿最後一品就是《離世間品》，這兩品的經首我們對比過，它們是一致的，是用這兩品的經首來把整個普光明殿行法理論總合在一起。

上一次我們看到了《如來名號品》的經首，我們談到了『世尊在摩竭提國阿蘭若法菩提場中，始成正覺』，這是和菩提場會的經首對齊的。這後面談到世尊『於普光明殿坐蓮華藏師子之座，妙悟皆滿，二行永絕』。我們談到過，在整個佛教行法理論裡面，『普』字和『妙』字是非常重要的兩個字，它們都是和自性根本智相關的。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要能夠入一切法、遍一切處、包含空有。

後面談到『二行永絕，達無相法，住於佛住，得佛平等，到無障處，不可轉法』。這一些我們要注意什麼呢？像這個二行永絕，還有得佛平等、到無障處、不可轉法，都是和阿鞞跋致相關的，都是和自性的屬性相關的。

自性能生一切法，自性本身所生一切法，從自性的角度去講，不分善惡、不分美醜。所以，站在自性、根本智的角度去講，並沒有善惡、染淨、世間出世間這樣的說法。我們只有到差別智行法裡面的時候，站在差別智自我因素的角度去看，才有染淨、才有世間出世間。所以這些地方我們要看清楚，就是二行永絕、到無障處、不可轉法，不是指我們在凡夫種性的時候受一非餘、得少為足的那一種，不是指的堅固執著、不可改變那一種，而是說它是包含一切法的，它是遍一切處的，它是超越染淨生死對立的。因為是超越染淨生死對立，超越世間與出世間，沒有邊界，遍一切處，入一切法，所以它是不可轉法，二行永絕，指的是這一個。這一塊實際上對應一切有情眾生自性的屬性，一切有情皆是如此。

在經首這塊談到，是指世尊已經到了二行永絕，到無障處，指的是什麼呢？指的是我們自己對自性的這種屬性能夠確切明瞭。我們明瞭這種屬性，確切能夠了知的時候，就是入阿鞞跋致性。為什麼呢？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就知道，我們眼見耳聞的世間一切法，不管我們認為的是染淨法、空有法、世間法、出世間法、生死法，皆是自性所生。這樣就不會有異時、異身、異處成就解脫和無上正覺的這種想法。

很多修行者在行法實踐中為什麼有一種理念，就是這一身不得解脫，下一身得解脫，這一處不行，下一處行，這種理念就是在分別、取捨裡面。有分別有取捨意味著有邊界，有邊界意味著沒有超越邊界，就是有分別有取捨，有取捨就沒有超越邊界。

修行者到華嚴行法的十信位，入阿鞞跋致性，就要明瞭，我們身心覺知的一切法，皆是自性所生。也就是說，在我們以往的認識裡面，我們認為這一身不得無上正覺，下一身才行，這一處不得無上正覺，下一處才行，這種理念是本質性的不同。我們要知道，如果這一身、這一生、這一世、這一處不得解脫、不得無上正覺，那麼下一身、下一時、下一處我們也不可能得無上正覺。因為這個本身就是在分別取捨的行法理念裡面的，這種就是在共外道行法裡面的。這種行法實踐，說到底就是世間行法，不是出世間行法。

出世間行法的『出』，代表的是超越，是在生死法裡面，是在染淨法裡面，但是我已經超越了染淨法、世間法、出世間法，這種超越性叫作出世間。不是要換一個身、換一生、換一世、換一個地方，這個是指的十信位入阿鞞跋致性。至少我們應該知道自性本身有這樣的屬性。我們眼見耳聞的一切法，如果我們認為是娑婆世界的一切法，它也應該是極樂世界、華藏世界的一切法，只是這一切法應該如何生起？

這是世尊在普光明殿。所以這個地方說明世尊就是在根本處，從自性本身的角度去講的，世尊就是我們每一位眾生那種生命力、最根本的覺悟力。生命的最根本的表現形式是什麼呢？能夠覺知、觀察一切法，能夠體驗一切法，能夠讓我們升起覺知、觀察、體驗一切法的那個力量，最初那個力量，能夠表明我們生命是存在的那個力量，就是我們自己的世尊。

這後面說：『與十佛剎微塵數諸菩薩聚，莫不皆是一生補處。』這一塊是和什麼地方相應呢？就是在菩提場會《世主妙嚴品》裡面，世尊在摩竭提國阿蘭若法菩提場中始成正覺，然後四十二類、四百二十位眾生圍繞生起。世尊作為一種生命力量，他有他的表現方式，這種表現方式就是生起一切法。這一切法就包括我們的覺知、觀察、思惟、體驗，也就表明『世尊』這兩個字代表的不是概念，是我們生命中最核心的那個力量，但是那個力量是通過無量法表現出來的。

我們怎樣體會到生命的存在呢？是在覺知、觀察、思惟、體驗中感受到生命存在。從世尊這一法生起覺知、觀察、思惟、體驗一切法的那個力量，就是十佛剎微塵數諸菩薩。世尊就是菩提，詳細來看，世尊就代表菩提，buddha就是佛陀。這個菩薩呢，菩薩是菩提薩埵。從菩提最核心的生命力量指向覺知、觀察、生命體驗的那一個力量就是菩薩。從世尊、從生命中最核心的那個力量一直到我們眼見耳聞的一切法，這個中間我們要能夠學會什麼呢？學會把它分成若干層，就是從生命中自性當中某一個力量生起，一直到這個力量帶來具體的體驗，這個過程要能夠把它分成若干層。

要能夠看到生命力量是怎麼生起的，我們能夠看到它如何生起，我們才能夠把握它，在這個流轉的過程中指向解脫和無上正覺。這就是為什麼在行法實踐中，很多善知識會建議我們說：『我們碰到一法，碰到煩惱，總要看這個煩惱是怎麼來的，它為什麼要來，為什麼這件事落我身上，我就會有煩惱生起。』原理就在這。就是我生命中有生起煩惱的種子，種子就是力量，有生起煩惱的力量，這個力量遇緣就會生起。但是我們要成就無上正覺，就是要知道這種力量遇到這個緣是怎麼生起的，它生起之後指向眼耳鼻舌身的體驗，這個過程是怎樣的。我們要能把它分成若干層，在每一層裡面能夠看到它是如何流轉的。

在《華嚴經》裡面，我們最低要把它分成三層。哪三層呢？就是從世尊那個力量，從生命本身最核心的那個生命力量，就是主觀能動性，個體生命是有主觀能動性的，它能夠覺知、觀察、思惟一切法。這個力量在我們佛教裡面就是業力，就是種子，這就是第一層。中間一層就是種子遇緣生起，就是中間這一層。遇緣生起之後帶來體驗，體驗是第三層。這是把生命力量到具體的體驗這個過程能分出來的最少的結構，最少要分成三層。這三層就是體、相、用，在佛教里就是佛、法、僧這三層。

在《入法界品》裡面是把它分成五十三層。我們掌握這種方法，明白這種方式，明瞭這種認識生命中一切法的方式、這種模式，我們再去解讀《入法界品》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就不會迷失。迷失在什麼地方呢？《入法界品》裡面的善財童子五十三參，不是像我們以往想的那樣，作為修行者走街串巷，在我們周圍能夠見到各色人等，這就叫五十三參，不是這個意思。《入法界品》裡面那個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善財童子就是我們自己，生命中的自我因素。它能夠看到生命中的力量，從生起一直到體驗，這個中間分成了五十三層。

在《入法界品》裡面當然是用密法言說的形式去講的。是從什麼地方生起呢？是從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世尊的逝多林本會生起的，這個力量是從那兒生起的。善財童子在福城東大塔廟處，文殊師利菩薩演說普照法界修多羅，從這開始五十三參行法，一直到第五十三參，在如來座前見普賢菩薩。這是把每一法，我們生命中的每一法，從它生起一直到帶來體驗，分成了五十三份，善財童子把這五十三份看清楚。這就是《入法界品》的五十三參。

我們在前面學普光明殿行法的時候也要知道，我們最低要能夠把每一法從生起到帶來體驗分成三層、分成三份：一份是從力量的角度去講的，從本體的角度去講的；另外一份是從如實知的角度去講的；第三份就是從如實體驗的角度去講的，把它分成三層。

在這塊我們要多說一句，為什麼在《涅槃經》上經典會講：『諸眾生中，唯天與人能發菩提心，能生起行法實踐，能得無上正覺。』我們總要強調這句話，因為人天眾生有一種特別的品質，這種品質就是能夠生起覺悟，生起反觀自己的力量，反觀自己的行法實踐。

什麼叫作反觀自己？就是通過生起自性智慧，能將自我、將自我因素作為智慧所觀察的對象。其他有情眾生是從自我到面向一切法的。面向一切法，自我是主體，一切法是客體，一切法作為覺知觀察的對象。人天眾生有一種特別的品質，就是能夠通過生起般若智慧，能夠把自身當作對象。我們行法實踐，其中有一個重要的步驟就是要反觀自己。反觀自己就是把自己當作對象。拿什麼東西反觀自己？就是自性智慧來反觀自己，看到自己生命中的一切法怎麼生起。

在這一句以後，這說到：『世尊與十佛剎微塵數諸菩薩俱偈，莫不皆是一生補處。』這是什麼意思？因為世尊是從最本體的那個力量來講的，『一生補處』的意思是什麼呢？就是那個力量剛剛生起。我們簡單理解就是世尊那個力量剛剛生起，生命力量剛剛生起，要指向生命體驗的時候，那個力量。世尊在我們生命中只有一個，每一位修行者成就無上正覺不是成兩尊佛，只是成就一尊佛。但是生命中有無量法，這無量法都是由生命最核心的那個力量生起的。

在第一層生起的那一塊就是一生補處菩薩，它有多少呢？有十佛剎微塵數。十佛剎的意思代表著很微細。這在《華嚴經》裡面，十佛剎微塵數『十』這個數字是常常說的。我們可以簡單的認為，十這個數字，不管是十佛剎微塵數還是十億佛剎微塵數等等，簡單來說代表圓滿，代表遍一切處、入一切法。

如果從智慧成就的角度去講，從無上正覺的角度去講，不能夠簡單的說這個代表圓滿，這個代表具足，這個太簡單了。這種就是獨斷式的說法。獨斷式的說法是什麼呢？就是它是一個結論，這個結論可能是對的，但是因為沒有中間的過程，這個結論沒用途。我們走入這個普光明殿行法理論，就要知道避免獨斷式的說法，不能直接給出結果。要能從任何角度把這塊說清楚：就是它為什麼是圓滿的，怎麼一個圓滿的方法，在《華嚴經》裡面，怎麼樣從一法到無量法。這個過程把它說清楚，能夠說清楚才能夠說圓滿，不是一個虛妄法。

在《華嚴經》裡面談到『十』這個數字的時候，我們看一下它在什麼地方具體談到呢？十這個數字在《華嚴經》裡面很多地方都談到，十方菩薩雲集。像在菩提場會六品經文裡面《如來現相品》，它會談到十方菩薩雲集；像在《華藏世界品》，在應用裡面的第二品講十方世界生起；像在住行向地四位行法裡面，《須彌頂上偈讚品》、《夜摩宮中偈讚品》都要談到十方菩薩雲集；在十信位《如來名號品》有十方菩薩雲集；像在《光明覺品》、像《四聖諦品》都有十方雲集。為什麼要講十方雲集？雲集到什麼地方來？在我們行法實踐中，就是圍繞我，自我因素圍繞生命這一法，我能夠覺知、觀察一切法，這個過程就是十方菩薩雲集。好像是我作為一個觀察者，十方無量法是向我雲集來的。我看到山，山是向我雲集來的。按這方式來說的，這十方是和十波羅蜜行法和四智十方相關的。

這種說法按我們現在的語言來講代表什麼呢？它只是為了重複一種演說方式嗎？不是，它是代表我們生命本身有總和一切法的能力。我們要理解到這一層才行，就是我們在經典中看到世尊與多少菩薩眾聚，這種表現的是什麼呢？就是我們作為生命的主體，自我因素作為生命的主體，有總和一切法的能力。

而在《華嚴經》裡面，這個十方雲集講的是很有規則的，很整齊的。假如我們去看《如來現相品》十方菩薩雲集，《華藏世界品》十方世界升起，像《如來名號品》、《四聖諦品》、《光明覺品》講到十方，它很整齊。像住行向地四位行法裡面那個三賢位十方菩薩雲集非常整齊，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在面對一切法的時候，在總和一切法的時候，智慧是有規則的，它總和一切法，不像我們在凡夫地的時候，是胡亂地、沒有秩序、沒有法則地總和一切法，它有規則，這點表現的是這種方式。在住行向地四位行法裡面，在《十地品》的那個經首裡面，三十九位菩薩就不是十這個數字，為什麼呢？因為在前面，這種訓練已經達成，在生活中運用的時候，是按三十七道品的形式去演說的。

這是關於十，我們就把它講清楚了。所以不能夠以一種簡單的『這代表圓滿，這代表具足』，這個就太簡單了。說的是我們生命本身有總和一切法的能力，這種能力，當我們到無上正覺的時候，這種能力所使用的那種方式方法是有規則的，是依於般若智慧的。般若智慧不是散亂的，它有它的表現方式，這個表現方式在經典裡面就是十方雲集，『十』這個數字。

這後面談到『悉從他方而共來集，普善觀察諸眾生界、法界、世界、涅槃界』等等，這些代表什麼呢？就是說依於世尊所生起的這些力量，是指向世間的、指向生命體驗的這個力量。這個力量能夠怎麼樣呢？它能夠遍一切處、入一切法。它怎樣遍一切處、入一切法呢？從經典的角度說，就是這些力量能夠普善觀察諸眾生界、法界、世界、涅槃界，一直到過、現、未來。

後面這一些都是依於生命體驗能夠建立起來的，但是這種建立，它背後都要從世尊以及依賴於生命核心的力量生起的無量菩薩來建立，就是把它分作三層：世尊是一層，無量菩薩是一層。無量菩薩是指向哪的呢？我們談到過，菩薩一詞代表的是依於菩提指向生命體驗的那個力量，它指向哪兒呢？就是指向後面普善觀察諸眾生界等等。所以說，當我們能夠面對一切法，生起覺知、觀察、思惟、體驗的時候，這個過程在我們體驗裡面是一瞬間就完成的，而這一瞬間所完成的事情，在無上正覺成就者的眼裡面，就是要用這麼多文字把它表現出來，要能夠一步一步地說清楚生命中的一切法是這樣生起的，是有這些力量參與的。

這一些完全不是神話故事。假如我們在以前聽到講佛經也好，講其他經典也好，都講成神話故事：世尊成就無上正覺，然後遁入其他的空間，上升到天宮；天宮在什麼地方我們不知道，只有世尊可以去；世尊到那兒之後，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在那兒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已經提前算命好了，知道悉達多太子哪一天得無上正覺，然後他們在天上等著；悉達多太子成就無上正覺，然後上升天宮為他們講法。我們後代的這些修行者只能羨慕，只能通過文字來講述他們的那種偉大故事。這種就是把它講成了神話故事，這個不是佛教經典。

佛教經典是成就者成就無上正覺的生命體驗，這是他生命體驗的具體描述，我們要能夠把這些文字轉變到自己的生命體驗中來，這是解讀宗教經典的時候，它的核心的一個理念，不能把它講成神話故事。

『時，諸菩薩作是思惟；若世尊見愍我等，願隨所樂，開示佛剎、佛住、佛剎莊嚴、佛法性、佛剎清淨、佛所說法、佛剎體性、佛威德……，如十方一切世界諸佛世尊』，這後面說，『為成就一切菩薩故，令如來種性不斷故』，這個是講諸菩薩來念請世尊生起說法的。

這塊我們要特別強調，這點談到諸菩薩做是思惟是給我們看的。也就是說，我們作為修行者，在讀到《華嚴經》這一塊的時候，要能夠知道我們如何喚醒生命中的世尊，生命中這種成就無上正覺的這個力量，讓他給我們表達出來，就是怎樣能夠到無上正覺。

那這個力量怎麼喚醒呢？是我們以思惟的力量喚醒的，思惟的力量就是反觀自我的力量，這個菩薩作是思惟就是這樣的，就是我們自己要問自己：我如何在生命中成就無上正覺？這無上正覺是怎麼成的？無上正覺成就之後，它給我帶來的生命體驗是怎麼樣的？

自性本身就是世尊，自性本身是如何為我們的行法實踐、為我們的解脫無上正覺作出保證的？這個保證是要世尊講出來才行，世尊講的就是自性展示的。那麼世尊怎樣講才是無上正覺，這個是我們需要學習的。也就是說，我們即便在凡夫地的時候，我們生命中的一切法生起，我們能夠覺知、觀察世間一切法，這也是世尊生起的，也是自性生起的，為什麼這個就不叫無上正覺？這個我們在學習普光明殿行法理論就要知道，這個時候我們作為修行者向世尊提問的時候，這個提問的方式我們要特別關注。它跟我們在凡夫種性時候那種思惟提問的方式不一樣。

他這個地方談到『諸菩薩作是思惟』，後面講的這一些就是向世尊提出的問題，這些問題都是指向解脫與無上正覺的，而且這些問題的內容是有結構性的，這些問題本身就是指向解脫跟無上正覺的。什麼意思呢？就是我們在凡夫地的時候，凡夫地的一切法，我們當下的一切法，凡夫的意思是指我還沒有經過訓練的，是天生就有的這種能力，就是凡夫。這種能力我們運用出來之後，它的表現方式是什麼呢？我們在凡夫地的時候，我們提出的問題都是基於色身的、基於本能欲求的這些問題。我提的問題本身就不是指向解脫與無上正覺的，本身就是零散的。因為沒有經過訓練，所以我在凡夫地的時候提問題都是講我的本能的欲求如何獲得滿足，我的色身如何獲得滿足，都是圍繞這一塊的，圍繞著貪嗔癡慢、名聞利養這一塊的。

這種提問的方式比其他眾生、比禽獸要高明，而在本質上是一樣的。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人天眾生儘管有那麼一塊是和其他禽獸類、動物類是不一樣的，而我們不知道怎麼運用它。我們還是圍繞著基於本能欲求的、基於色身滿足的那些生命體驗提出問題。而當我們成就無上正覺的時候，這些提問題的內容不一樣了，模式不一樣了。

我們在前面談到過，就是這個世間的一切法，我們以什麼樣的方式面對它，以什麼樣的方式提出問題，這個世界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回答我們。我們以凡夫種性的方式去問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回饋給我們的就是娑婆世界。假如我們以如來地無上正覺的這種菩薩問法去問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回饋給我們的也是極樂世界、華藏世界。

這個問題是講到 『世尊見愍我等，願隨所樂，開示佛剎』等等，都是關於如來地無上正覺的問題。這一塊的問題只有世尊能夠生起。後面特別談到說，『諸菩薩十住、十行、十迴向、十藏、十地、十願、十定、十通、十頂，及說如來地、如來境界、如來神力、如來所行』等等這一些。所以它這個問題的方式和我們平時生起問題的方式就不一樣，它關注的那個方向、那個本質就不一樣。

在這塊我們要說清楚什麼呢？自性智慧。智慧它關注的是長遠的、總體的生命模式，而差別智裡面自我因素，我們在凡夫種性的時候，自我因素關注的是一一法中當下的生命體驗、當下的利益，這是差別。我們記住這個理念，再看它的問題就容易解決了。它有結構，它是指向無上正覺的，甚至於是指向如來地無上正覺的。在這個如來地無上正覺之前，世尊應該能夠給我們演說出來佛剎、佛住、佛剎莊嚴、佛法性，以及菩薩的十住、十行、十迴向等等行法理論、行法次第。

這一塊就好像我們問自己、反思自己一樣，我現在要得解脫、得無上正覺，是不是一轉念就能到呢？是不是從天而降呢？不是。我們要得無上正覺，最初提出來的問題就是反觀自己：我怎樣在當下的生命中要得解脫、要得無上正覺？這個過程是怎樣的？當我們有這個問題的時候，這個問題既是行法實踐的出發處，也是行法實踐的成就處。從這我們能看出來什麼呢？就是問題本身既是結果，也是一個問題。就是好的問題就是那個結果，好的問題指向的就是那個結果。

我們怎樣讓這個問題成為現實？現實就是那個結果。就是我們最初提的那個問題，是指那個結果是具有可能性。好的問題指向結果，就是那個結果，但是當我提問題的時候，它還只是那個結果的可能性。那我們怎樣讓這個問題成為一個現實？就是把中間這一塊加進去，這個問題怎樣到那個結果，也就是怎樣讓它從一個可能性轉變為現實性。

現實性是什麼意思？現實性就是要在當下自我的生命體驗中、在知識、經驗、體驗中呈現。這是從可能性到現實性。我們把這個道理說清楚，這個問題就是這麼來講的。整個《華嚴經》的行法都是從這開始的，是修行者自我思惟，我怎樣在自性力量的保證之下，經過這樣的行法實踐，通過十住、十行、十迴向一直到如來地無上正覺，這個過程是怎樣的。在《如來名號品》最初這一塊，它是給我們可能性，這個可能性要經過普光明殿行法理論，經過《入法界品》的行法實踐，最終成為現實。

在這我們要說清楚，普光明殿的行法理論，它是給出了理論層面的、思辨層面的解脫與無上正覺。整部《華嚴經》在三處演說。第二處普光明殿，普光明殿就是要從《如來名號品》開始，從剛才我們看到的這些問題開始，把我們從初發心到如來地整個的行法理論、行法次第講清楚。這一塊是在表明什麼呢？普光明殿的行法理論、行法次第，它是給出理論層面的、思辨層面的解脫與無上正覺。也就是說，我們要想成就無上正覺，首先要把普光明殿弄清楚。表明什麼呢？表明生命解脫和無上正覺在思辨領域具有現實性。

什麼意思呢？比方說我們講極樂世界，像我們舉的例子，在《佛說阿彌陀經》裡面，世尊告長老舍利弗：『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舍利弗尊者還沒有到極樂世界的時候，世尊講這個話什麼意思呢？我們理解這句話，理解了這句話是指什麼，我們能夠理解這句話，意味著我們首先要在思辨領域、在理論層面，讓這句話成為現實。也就是說，我完全知道當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佛告長老舍利弗，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為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我準確理解這句話。這句話沒有懸念，不是玄學，不是神話故事，它是給出我們理論層面的、思辨層面的解脫與無上正覺，它在這個領域具有現實性。

這種現實性，思辨領域的、智慧領域的這個行法理論和行法次第，在思辨領域具有現實性。也就是說，自我因素是能夠推導到那去的，中間沒有盲點，是沒有跨越的，是一步一步我能夠確認、能夠到達的。就好像我們要建一棟樓一樣，我們已經有圖紙了，這圖紙裡面的方方面面、每個細節我都知道。這種就叫作在思辨領域、理論層面的解脫和無上正覺，它在這個層面有現實性。這種現實性，它為我們在行法實踐領域提供可能性。什麼意思呢？就是我瞭解了佛告長老舍利弗的那句話，我知道以這樣的方式生起行法實踐，就能夠體會到極樂世界在生命體驗中呈現。有這個思辨領域的現實性，它給我們的行法實踐做出保證。

保證的意思就是它給我們確切的可能性。為什麼是可能性而不是現實性？行法實踐領域的現實性要靠眼耳鼻舌身的體驗，要靠知識經驗和體驗來呈現。這兩個領域我們要把它分開，哪一個是在思辨領域的現實性，它是指向行法實踐領域的可能性，而行法實踐本身給我們帶來解脫與無上正覺的現實性。

也就是說，我們在生活當中，我們遇到某一法給我帶來煩惱，我要解決這個問題，我知道怎麼解決它，我知道它是怎麼生起的，我明瞭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在我思辨領域具有現實性。它給我解決這個問題帶來可能性，我實際地去操作，才能夠把這種可能變成現實。假如說有一種說法，它在思辨領域、在理論領域是行不通的，那這個時候思辨領域就沒有現實性，它就不可能給我們在行法實踐領域給出可能性，這時候我們的行法實踐就不會呈現出現實。這個道理容易懂。

比方說，我現在給大家講騎單車是可以上月亮的。腳踏車從我蹬上它的時候，腳踏車會往前滑行、會轉動輪子，那這個速度可以從兩公里、三公里到每小時十公里。只要我拼命地蹬這個腳踏車，這腳踏車就可以到每秒鐘7.9公里。7.9公里大家知道吧？就可以脫離地球引力飛起來。只要我繼續蹬這個腳踏車，當它到達每秒鐘11.2公里的時候，就可以擺脫地球的引力而飛向太空。只要我繼續努力蹬這個腳踏車，我就可以飛出太陽系。這種說法看上去無懈可擊，但是能成為現實嗎？我騎腳踏車真的能夠飛出地球、衝向宇宙嗎？這個就要看清楚，是不是這種說法在思辨領域具有現實性。

假如我們確切知道騎腳踏車不可能到每秒鐘7.9公里，不可能！它可以到1小時10公里、20公里，但是不可能再快了，它有極限。這種就是說我們如實知這一法，如實知給我們帶來思辨領域的現實性，它能夠指導我們的行法實踐，給我們行法實踐能不能夠到達解脫跟無上正覺提供可能。

那這一塊我們為什麼把它講的慢一點、講清楚呢？因為在我們當下的修行者的理念裡面，有很多行法理念在思辨領域都不具有現實性，都是牆上的大餅，都是虛妄相。但是我們願意付出辛苦，希望在行法實踐領域獲得現實性，獲得解脫跟無上正覺，這就是不可能的。

這是十信位，這個問題它給我們的啟示。這個問題是希望世尊能夠把從初發心到如來地的行法理論、行法次第講清楚。

後面說『爾時，世尊知諸菩薩心之所念，各隨其類，為現神通。現神通已，東方過十佛剎微塵數世界，有世界，名金色，佛號不動智。彼世界中，有菩薩，名文殊師利，與十佛剎微塵數諸菩薩俱，來詣佛所，到已作禮，即於東方化作蓮華藏師子之座，結跏趺坐。』那這塊是世尊知道諸菩薩心之所念，這一塊是念請來的。

在經典裡面生起問題有很多種，這是其中的一種。菩薩思惟是通過念請的方式，念請對我們自己來講就是反思。我們平時也有同樣的反思，那這個反思的時候，我們反思的問題是什麼呢？什麼樣的問題，它就指向什麼樣的結果。假如我們是圍繞著自我因素的、圍繞名聞利養的、圍繞貪瞋癡慢的，它給我們帶來的結果就是凡夫地的娑婆世界；那假如這些問題是圍繞解脫與無上正覺的，它就是指向解脫與無上正覺的，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依於解脫與無上正覺建立的。

這點我們要說到什麼呢？世尊講話、菩薩講話都是依於反思，依於念請生起的。也就是說，我們從生命力量，從根本智怎樣轉入到差別智，轉入到知識、經驗體驗，它要有一個源。在報身世界的源是什麼呢？就是生起思惟。生起思惟它的表現是什麼呢？就是生起問題。生起問題為什麼是放在第一位呢？因為在我們生命中，最核心的那個力量，共一切有情的力量，是什麼呢？一個是根本無明，一個是一念無明。一念無明的意思就是生起問題。某件事情我不知道，我想知道，我只要想知道，就是一念無明的力量。

那修行者成就無上正覺，什麼是無上正覺？就是明瞭一切法。有能力明瞭一切法，我有一種模式，有一種原則，有方法能夠明瞭一切法。這種方法是穩定的、可靠的，它得的結果是必然的。我有這樣的原則、理論、方法，這個時候我是獲得無上正覺。無上正覺不是要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而無上正覺是要有一個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的原則和方法。

那我們來學習《華嚴經》，要成就到諸佛如來的無上正覺，不是要得他們的結果，我們需要的是成就者成就解脫與無上正覺的理論、原則、方法。我們掌握那個方法，當我們面對任何問題的時候，能夠解決問題。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獲得知識、經驗和體驗，解脫與無上正覺是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呈現出來的。

我們在行法實踐中要到如來地無上正覺，就是要將根本無明轉變成根本智，將一念無明轉變成差別智。怎麼轉的？說到底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對根本無明、對一念無明提出丈量。當我們有一種方法能夠對根本無明、對一念無明提出丈量的時候，那個根本無明、一念無明在我們丈量完之後，就變成根本智和差別智。怎麼去丈量它？那一念無明先要生起，它不生起的時候我們沒辦法丈量它，要生起之後我們才有辦法對它進行丈量。

一念無明的生起方式是什麼呢？提出問題。那根本無明的生起方式是什麼呢？它為我們呈現一切法。怎麼呈現呢？它是以一切法總相的方式，以圖像的方式，以體驗的方式，就是直觀的、總體的體驗一切法。怎麼能夠直觀總體的體驗一切法呢？就是通過圖像的方式，這就是根本無明的能力。它生起的時候就是以圖像的方式，以直觀體驗的方式為我們呈現一切法，這是根本無明。一念無明是什麼呢？一念無明就是我們要能夠關注根本無明所生的這一切法裡面的一一法，這就是一念無明。它的具體作用就是生起問題，對某一法生起關注，這是一切有情皆有的能力。

而我們成就解脫跟無上正覺，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把這個過程放慢。我們對某一法提出問題，這個問題背後的力量就是一念無明。而這個問題生起的時候，我們體驗中是很快的，而我們可以反觀這一個問題生起的過程，讓它這個過程沿著解脫跟無上正覺的方式生起。什麼意思呢？像這一塊諸菩薩作是思惟，它這個問題是有結構的。那我們自己也會生起問題，也會想我怎麼能夠得解脫跟無上正覺呢？我們看到這經典裡面談到的這種問題的方式，就應該體會到：這個無上正覺的時候，菩薩思惟的這個問題的方式是有結構的，是有次第的，它是指向如來地境界的。而我們自己提出問題的時候可能是跨越型的，是要多快好省的，這個時候就調整。

假如我以前認為說為什麼我以這種方式生起行法實踐五年、八年、十年，為什麼我一點也體會不到解脫跟無上正覺的喜悅？我為什麼見不到諸佛菩薩？這時候就要審查自己生起問題的方式，指向行法實踐的那個問題生起的方式，是不是基於凡夫種性的多快好省、少付出多獲得的這種思想。如果是基於這種思想的，那我的行法實踐就是基於凡夫地的這種目標生起的，那個結果當然在凡夫地。

後面談到『世尊知諸菩薩心之所念，各隨其類，為現神通。現神通已，』談到十方菩薩從十方世界、十方佛所雲集。這十位菩薩從東方來的是文殊師利菩薩，是從金色世界不動智佛所而來的；南方是覺首菩薩，從妙色世界無礙智佛所而來的。這十位菩薩總體言之，東方文殊師利菩薩為最上首菩薩。這十位菩薩是從十方十色世界雲集的，十位菩薩所來世界名字裡都有一個『色』字。文殊師利菩薩從東方金色世界來的，覺首菩薩從妙色世界來的，財首菩薩從蓮華色世界來的，十色世界。佛的名字叫什麼呢？是十智佛所。文殊師利菩薩從不動智佛所來的，覺首菩薩從無礙智佛所來的。也就是說，在《如來名號品》十方雲集的菩薩，除了文殊師利菩薩外，其他九位菩薩這個菩薩名字裡面都有一個『首』字，也就是文殊師利菩薩是最上首菩薩，後面跟著九位首菩薩：覺首菩薩、財首菩薩、寶首菩薩、功德首菩薩、目首菩薩，一直到智首菩薩、賢首菩薩。文殊師利菩薩帶領九位首菩薩，總合在一起十位菩薩，從十色世界、十智佛所雲集。

這是在華嚴行法十信位，是普光明殿行法理論裡面，這是第一篇《如來名號品》裡面談到的，後面所有的行法都從這生起。這十位菩薩非常工整，像我們剛才談到的自性智慧、般若智慧有它的表現方式，它的表現方式就是概念準確、次第清晰、系統完備。十方菩薩從十色世界、十智佛所雲集，是代表著我們每一位修行者，甚至於每一位有情眾生有總和一切法的能力，有統一一切法的能力。我們是用這種能力，以這樣的方式成就解脫跟無上正覺，生起行法實踐的。

這一塊，也就是說自性本身它為我們提供了哪種能力呢？為我們提供了總和一切法、統一一切法的能力。這種能力的具體表現方式，最初的表現方式是什麼呢？就是先要面對一切法，能夠覺知觀察一切法。而面對一切法、覺知觀察一切法最初的自性本身給我們提供的那個力量，那個保證是什麼呢？就是文殊師利菩薩與九位首菩薩從十色世界、十智佛所雲集。雲集的意思就是自我因素是可以應用他們的，可以總合在一起的。自我因素是誰呢？就是世尊那個因素，說到底就是自我因素成就無上正覺。

在十信位的時候，十位菩薩是作為行法實踐最初的力量。這個最初的力量是由文殊師利菩薩帶領，從十色世界，十智佛所雲集。雲集的意思就是我有總持一切法的力量，這個力量準備好了，準備做什麼呢？它要生起行法實踐。生起哪些行法實踐呢？它要通過十信位來展示這種能力，通過住行向地四位行法來讓這種能力帶來解脫和無上正覺的現實體驗。這是我們每一位修行者都有的。我們明瞭這個道理，就知道自性本身它有這個能力，我們是通過這種能力生起行法實踐，生起十信位行法，入阿鞞跋致性，從這開始成就解脫跟無上正覺的。

『十色世界』、『十智佛所』是什麼意思？十色世界簡單來說就是依於身心覺知的一切法，來生起十信位行法以及後面的行法實踐。色世界就是指簡單的、直觀的、所能面對的一切法，給我們帶來的知識、經驗和體驗。這是從總體的角度去講的，還不是個別的，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也就是我們解脫跟無上正覺是自性本身給我們提供一種能力，這種能力是在我們面對一切法的時候，這一切法就是當下的一切法。當下的一切法就是根本無明、一念無明所生的一切法，就是在身心體驗中，這些都是當下的一切法，當下的一切法就是十色世界。從這十色世界，我們能夠對它生起總體的覺知、觀察、體驗，這個力量就是十智佛。把這些總合在一起，使我們體會十信位《如來名號品》，乃至於體會十信位行法的時候，這些確切的生起處，這些是我們生命中本有的。

然後再來談文殊師利菩薩，他是在東方金色世界不動智佛所而來的。文殊師利菩薩有怎樣的力量？也就是我們生命中的文殊師利菩薩，我怎麼認識生命中的文殊師利菩薩？要通過東方這個屬性，通過金色世界、不動智佛，通過這些屬性來明瞭我們生命中的文殊師利菩薩是哪一塊。這一些像這個方位東方、金色世界、不動智佛，這一些是我們理解生命中文殊師利菩薩設立的條件。也就是說，文殊師利菩薩不是籠統的一個概念，我們要給他一個邊界，這個邊界是讓我們確定這一塊是文殊師利菩薩，不是空洞的概念。並不是說文殊師利菩薩是在我們現實社會，就是時間空間中的這個世界裡面，它從東方來的，而不是從西方來的，不是這個意思。

經典中談到的東南西北、四維上下，都是在自性中所提供出來的，劃分我們自性力量的一種方式。這個要通過我們對東南西北、四維上下的屬性，我們通過對這個屬性的了解，去具體的體會這些菩薩為什麼從東南西北、四維上下雲集。這個東南西北、四維上下方位和它所代表的體驗上的意義，我們在佛教基礎那節課裡面都談到過。我們想了解細節的話，可以去翻一翻那些講義。總而言之，不能夠把這些東南西北、四維上下當作我們時間空間中的方位，它代表的是生命體驗的模式，是在生命體驗中以某一種方式呈現出來的。

這是十位菩薩，十位菩薩是我們自性提供的。從經首的角度來看，是世尊在普光明殿坐蓮華藏獅子之座，這是一個總體的力量。這個時候，這個總體的力量它要生起作用，要呈現。它怎麼呈現呢？它是通過菩薩念請來呈現的。它呈現出來的第一步就是十方菩薩雲集。那我們體會這個從一法生起多法的這個過程，這個過程最終指向哪呢？指向菩提場會《世主妙嚴品》，世尊成就無上正覺四十二類、四百二十位眾生圍繞。如果我們回去翻《世主妙嚴品》，應該生起一個問題：就是世尊周圍生起四十二類、四百二十位圍繞眾，成就四百二十解脫門，他為什麼有力量一層一層的生起圍繞眾，生起無量解脫門呢？這個過程是怎麼實現的呢？

這在普光明殿從十信位開始，就是指向如來地無上正覺的。那我們通過《如來名號品》應該體會到這個過程。這個過程是每時每刻在我們生命體驗中都在演繹著的。而我們所要學習的，就是把這個過程放慢，一步一步看清楚生命的一切法是怎麼生起的，我們怎樣以同樣的方式，就是這樣的方式，去獲得解脫跟無上正覺。

經典上不是談到嗎？『諸眾生中唯天與人能發菩提心，能得無上正覺』。這個過程是怎麼進行的？在其他經典當中只是零散的去言說這一塊，而在《華嚴經》裡面，在普光明殿這一塊，龍樹菩薩是把這一塊的行法理論、行法次第講清楚。我們從這兒入手，首先就是在理論層面、思辨層面獲得解脫與無上正覺。解脫與無上正覺不是靠我們生命之外的神通廣大的那麼一位，他的賜予我才能夠獲得的一種體驗，而是自性本身給我的保證。我們通過經典，經典是最好的善知識，經典把這一塊說清楚，它是指向我們自己自性本身的。

假如我們學習《華嚴經》之後，還會覺得大概有一位我生命之外有一個神通廣大的，我只要跟他搞好關係，我就能夠獲得解脫跟無上正覺，到他那裡去，他的智慧我會自然繼承，這種就是在凡夫外道二乘聲聞行法裡面才有的。而在華嚴行法裡面談到的，在見性位之前，凡夫外道二乘聲聞種性所希求的那一個彼岸解脫，那個彼岸解脫在什麼地方呢？在《華嚴經》裡面把這塊講清楚：當下的生命體驗就可以呈現彼岸解脫。怎麼呈現的？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呈現的，這是自性本身給出的保證。

普光明殿行法理論，先是在理論層面、思辨層面讓解脫與無上正覺成為現實。在《入法界品》裡面，是把這種現實落實在知識經驗體驗中。那我們掌握了這種自性本身做出保證的方式，十方菩薩他們具體的名字、世界、名號就容易理解了。

十方菩薩雲集之後，我們這兒要再看一下，什麼呢？十方菩薩雲集之後，各自在自己的方向上化作蓮華藏師子之座，結跏趺坐。這塊我們要注意什麼呢？中間這一塊，毘盧遮那如來，也就是世尊這一塊，他在普光明殿也是坐蓮華藏師子之座的。十方菩薩雲集跟世尊在普光明殿坐的那個師子座是一樣的，都是蓮華藏師子之座。蓮華藏師子之座指的就是我們身心覺知的一切法。這是《如來名號品》最初這一塊十方菩薩雲集。

今天的時間到了，我們下一次繼續來講。